這張圖片左起第二長得像演員劉燁的帥哥,是王岐山,攝于三十多年前的改革開放初期,當時王岐山在陪同中央農(nóng)研室領導在福建莆田調(diào)研,為起草中央一號文件做準備。
王岐山當時是那么的年輕,初生牛犢不怕虎,積極向高層建言,與翁永曦,黃江南2,朱嘉明等其他三人并稱為“改革四君子”。1979年,“四君子”第一次面對中央領導人進行“老青對話”時,翁永曦32歲,王岐山31歲,黃江南29歲,年齡最小的朱嘉明28歲。
那個年代,經(jīng)歷了“文革”之后的思想啟蒙,青年人有著強烈的參與社會變革的熱情和愿望,關心國家命運是青年知識分子們的普遍情懷。1978年,這四個青年以及李銀河等十來個年輕人組織了一個“私密派對”,討論各種學術問題,主要是經(jīng)濟和社會問題。作為討論的結果,王岐山提議起草一個報告呈交中央,他們在北京市委黨校后面的一間空房子里關了幾天,寫出了一份報告。他們預測1980年經(jīng)濟將要出現(xiàn)的衰退,分析衰退產(chǎn)生的原因,并給出了應對危機的對策。
這份報告直達最高層,中央領導把黃江南一行找去,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聽取他們的匯報,并一起討論是否會出現(xiàn)經(jīng)濟衰退及應采取的對策。這就是1979年底第一次“老青對話”,除了高級領導人,參加會議的都是些國務院負責經(jīng)濟工作的干部。
報告后來在中央工作會議中被正式引用,四個青年也因此成為著名的“四君子”。
“改革四君子”的建言被高層所重視,有各種原因,比如他們的才華,當時關心政治的風氣,王岐山自身的人脈資源等,但于我感受最深的,卻不是這些,而是30年前那種獨特的風雷激蕩、舉國振奮的政治氛圍,人人發(fā)憤圖強,很有一種明治維新時候日本的氣質(zhì)。
更關鍵的是,“改革四君子”的經(jīng)歷并非孤例,不止是這改革四君子這四個年輕人享受這樣的待遇,整整一代青年知識分子,都備受重視。比如在改革中一再被提起的,著名的“莫干山會議”,今年正好是莫干山會議三十周年?!澳缮綍h”是指1984年9月3日至10日在浙江莫干山上召開的第一次全國性的中青年經(jīng)濟科學工作者討論會。
這次會議是幾個青年經(jīng)濟學者自發(fā)倡議,經(jīng)由《經(jīng)濟日報》、《世界經(jīng)濟導報》、《中國青年報》、《中國青年》等媒體的一些具有責任感的報人(向已經(jīng)去世的老報人丁望致敬)發(fā)起,在莫干山賓館匯集了一大批青年經(jīng)濟學者,暢所欲言,討論中國的經(jīng)濟體制改革。開這么大一個全國性會議,討論經(jīng)濟改革問題,極其引人注目,很多人都在觀風向,看看是不是這伙青年人這回要挨批評。沒想到,中央領導一反常態(tài),不僅重視會議的成果,也開始重視這伙青年,一些建言最終成為政府的政策,比如價格雙軌制。會后,很多人進入了政府體改部門。從西北來的年紀最小的參會者張維迎只有24歲,當時在讀研究生的最后半年,這年12月,他去體改委報到上班了。
莫干山會議之后,各地政府越發(fā)重視吸納青年學者的意見,鼓勵年輕人冒頭。省一級領導和青年經(jīng)濟學家直接溝通對話、直接形成地區(qū)發(fā)展戰(zhàn)略不再是什么稀罕事?!爸星嗄辍背蔀榱吮簧鐣V泛承認的改革時代新名詞。
年輕人學者的意見能夠被高層真正認真對待,并把他們吸納到改革團隊中來,這何嘗不是一種“中國夢”的實現(xiàn)。今天還有沒有可能橫空出世幾位三十歲的青年,打破陳腐,引領一代新人,掀起思想浪潮,直面社會問題,推動社會進步,讓三十年后的人們回憶品評呢?
今年是莫干山會議三十周年,昨天下午【微天下】作為參會媒體去釣魚臺國賓館參加了為了紀念莫干山會議成功召開三十周年,搜狐財經(jīng)、人文經(jīng)濟學會、北京大學國家發(fā)展研究院聯(lián)合舉辦的"莫干山:1984的創(chuàng)新和動力——2014搜狐財經(jīng)夏季峰會",這真是一個思想激蕩的下午,我罕見的從一開始一直聽到曲終人散,茅于軾、周其仁、陳志武、張維迎等各位大拿回憶他們當年對莫干山會議的印象。張維迎說,為什么當年的政府人特別重視青年經(jīng)濟學家的意見,特別虛心,是因為他們那一代人,對改革是有責任感的,他們不追求什么政績,他們是真想把中國發(fā)展好。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機遇,我們這一代人的機遇是互聯(lián)網(wǎng),通過互聯(lián)網(wǎng)大批普通人獲得了陽光財富,但這只還是經(jīng)濟上的,從政治上,除了抱怨之外,沒有形成真正關注政治與國家命運的氛圍,社會精英也沒有多少被吸納到政治領域,那些為了生活考公務員的大學生不能算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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